2008/09/21 | [原创同人] Encore une Fois 01下
类别(写写画画) | 评论(11) | 阅读(156) | 发表于 15:17

Encore une Fois 第一章(下)

Orlando’s POV 

维戈真是个疯狂的人。

他让我脱光衣服站到一堆干柴上去,仅仅穿着一件古怪的半透明的针织斗篷……
而这只是我来到他工作室后得到的第一个指令。 

当我拿到那张名片找到他工作室的时候,我想疯的人应该是我。我在网上搜了那个惊扰我假期的家伙的资料,一切都在告诉我,他是游离于主流之外,固执己见,与媒体合作不来的人,这样的人被贴上一个标签:不易接近。

他真的挺有名,但又怎样呢?他似乎是那种让我胆战心惊、诡异莫测的个体。哥们无需提醒,我知道这家伙不好对付,“我”和“他”不在一个层次上,也许正是这种危险而未知的感觉吸引了我。 

表哥说外表看来我是只温顺的小鸽子,但基因遗传了我那爱冒险的祖先,所以我和极限运动有缘,可也因此吃过大苦头。受伤也许能改变恶习,但不能改变基因。维戈粗鲁而直白的邀请让我着迷,我实在难以抗拒那双像蓝色彗星般直直地砸在我意识里的眼睛而我竟然真的被吸引前往。 

所以我踏进他那乱七八糟的工作室时,我的背脊紧张得直抽筋,这比混进洛杉矶最顶级的地下酒吧还要刺激。维戈——那个乱七八糟的艺术家也似乎因我的到来而激动地有点语无伦次(我是不是感觉太好了),他一会问问我的情况,一会儿拉着我看满屋子妖异的被他称作“作品”的布料组合,一会儿用他犀利的浅色眼睛狂野地扫视我,仿佛怀疑我是冒牌的;最后他冷静下来,指示我应该试两个镜头。

“好吧,那摄影师呢?”

“我就是,所有工作,除了广告销售和当模特我都包了。好啦,现在看看它们是否喜欢你,我才知道你是不是我该付钱的人,”他说着拿起一件长斗篷,丢到我怀里。
拜托,是你请我来的,至少别这么无礼!我忍不住撇撇嘴……反正都来了,看看我对这个怪人的忍耐极限有多少。

他对我的发呆满不耐烦,上前拉着我的手臂拖着我到他搭好的场景。“快些,脱光衣服,从这套上,前面几个扣子不要扣,然后站到那个树堆里。” 
他的话我一口气喘不过来,我指着那堆枯枝叫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你要我到那上面去……”
“这是布景。”
“你要我……脱光。”
“一丝不挂。”
我摇了摇头,“你到底想拍什么呀!”
 
“我不会把你拍成porn电影主角,”他的手指插入蓬乱的头发,露出白牙笑了,“你就照着我说的做,拍照、演戏跟当兵都是一回事,都得严格执行命令。这对于一个模特来说没什么,嘿你除了冲浪和穿沙滩裤之外总该接触过一点关于艺术的东西吧?”

“我读拉丁艺术史,”我叹了口气,神色不太好看地,但最终还是在他面前背过身,把我的衬衫和裤子脱下。不知我的意大教授会怎么夸奖我对艺术的“牺牲”! 

当我套上那件针织布料领口点缀着斗篷的时候,听到一声低低的咕哝,“你背后有条疤”。

噢是的,几乎忘了这个。“我从楼上摔下来弄的,我知道模特不该有伤疤……那个……你是否要我下来?”我嘟囔道。 

他几乎像狼一样凶狠地嚎叫起来:“不不不,站到那堆树枝上去!快!天哪,为什么昨天我没看到,不,你哪都别去,你至少得给我拍完这个布景,我用小时付你钱!!” 

无法理喻!
我身上的那件衣服极其舒适,和其他作品一样精美。但即使对时尚一窍不通,我也知道这玩意儿只能走秀台。拉起长长的下摆小心地踩上用一些干枯的树枝,露出我被他们称为百力兹的两条细腿,还得当心别被那些枯枝刮伤。 

“你要我怎么做,怎么摆姿势”我真的为难起来,向那边调镜头和布光的维戈求援。“我……我觉得……我像是被困住了。”
那男人打开一只鼓风机,用适当的风速向我这边吹。柔软的针织布料飘拂起来,我下意识环抱双臂拉紧了裹在身上的薄衣,
sh*t,这料子还是半透明的,他一定会把我的身体拍得清清楚楚,我低下头,卷曲的额发在我眼前乱舞。

“很好,这动作很好……对,有点紧张而困扰的神情,你对这环境很陌生,你是那么脆弱,唯一掩护就是披在身上的外衣……周围是腐朽的,要把你拘困在中心的枝框,而你……想成一只正在破茧而出的蝴蝶,你想挣脱这微不足道的束缚,但又依赖它带给你的安全感,因为外面是更危险的野性世界……” 

蝴蝶?我?从这男人粗哑又含糊不清的口音中,居然听到诗一般的语句。我很想笑,但我的意识告诉我,这并不可笑,我正置身于一种寓言式的创意中心,最好不要让那个狂妄地幻想着的男人扫兴。我闭上眼,搜索脑海中能联系起这种场景的艺术家的作品。 

“美极了……”他在镜头后嘶叫,“稍稍抬起头,奥兰多,很好,现在脸偏左一点,啊~~~是的!不!不要用手拢住头发,现在睁开眼睛,你可以用你的方式抱着身体,拉着衣服,OK,把领口稍微拉开一些,看我这!奥兰多,看我!!” 
他露出他的一口牙齿,若不是我处境尴尬我会觉得他的笑容也很有魅力:“……那是个幻像,人类对黑暗的一致恐惧/把它强加在空间之上/它突然间停止/在我们觉察到它的虚假之时……”

“就象一个梦破灭 / 在做梦者得知他正在做梦之时”我极其惊讶地接口道。这男人远比我想象得有趣。“博尔赫斯……” 

“你应该读到过,主修拉丁艺术史的男孩……现在闭嘴,周围是黑暗的,而你置身在唯一的光明中,想想那些美好的东西、永恒的诗歌、敏感的爱情……我们被抽象的语言和幻想吸引,OK,试着用你最具象的肢体来表现他们。”

他说着浪漫的大话,下一秒又突然跳了起来,“差点忘了!”他从另一房间搬来了一架唱片机,开始放些混合着灵乐和爵士的西班牙语歌曲。气氛变得棒极了。
“融入音乐。”

这也是命令。 

2个小时候后,我开始习惯了他的拍摄方式。一切开始复杂得不像试镜。
他发出指令,引导着我与摄像机之间的交流,他时而搬动着几块巨大的,升降各种帷幕,有时跳到电脑前查看效果,他的每一句都充满着不容置疑的,有时也会不假思索地冲过来——就像昨天他在沙滩上那样——粗鲁而直接地冲到我面前,用手扳着我的下巴,帮助我调节角度,有时往我脸上抹上某种粉底和色调,“天哪,奥兰多,你真是太美了,特别是穿着这个的时候……”
我在他的吆喝下更换各种的道具,:低腰裤、丝质围巾、还有羽绒背心,它们搭配起来更增添了种复古般的颓废感,我感到口干舌燥,和那炽热的灯罩一道喘气,这活儿十分费体力,还要搭上我可怜的自尊心。维戈完全陷入了工作的狂热之中,我能看到在他布满汗水的要求我把上装脱下,背对着镜头展示我的疤痕,甚至用丝巾和珠宝将我的手被他捆在树枝上高过头顶。 

“奥兰多,现在把头稍稍向后仰,让我拍摄你头发的质感,还有那伤疤……you’re the gift!

我抑制着懊恼的情绪,对着镜头的脊背微微颤抖,快门在我脑后喀嚓喀嚓地想着,还有鼓风机调戏着我的头发,他的目光(而不是……不是灯光的热力)让我感到紧迫的升温。 

一天的拍摄计划结束后,我几乎爬着从那个破柴堆里出来,“噢,太棒了!我从没这么满意过……”他欣喜如醉地叫道。
而我,如果不是他及时塞到我手中的冰冻佳得乐,我不确定是否下一秒就会摔门而出……“现在我可以走了吗?”我没好气地说。

他惊讶地抬起头:“噢,我这儿让你讨厌了?是的你随时可以走。但你不想看看你刚才拍的照片吗?你也是版权所有人之一。”

他说的对。
“最好别太吓人”说着我来到他的苹果电脑跟前,看到相机里的照片在屏幕一张张导入预览。
 

偶滴神哪!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们在刚才的几个小时里做了什么。我在他的手中——我们,一起创造了什么。
世上的艺术都是这么来的。在混乱、矛盾、迷幻、征服和被征服中,发现属于事物本质的美。
维吉尔如此,博尔赫斯如此,维戈也是如此……

如果说刚才我还有有点因为被践踏尊严和压迫的怒气,而现在,眼前这唯美、神秘又充满寓言般意境的画面让我目瞪口呆,像是吵架的女孩突然被她男友一个甜蜜的吻中止了诅咒。看着光影和色彩在我身上(那确确实实是我的!)勾勒出精致的调子,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灯光烤得我都快虚脱了,但对他来说完全是一种魔法。

“看……看你的眼神,像蝴蝶脆弱的翅膀!!锁骨上的投影很完美,这真是我要的效果!你的胸前多么光洁,我用不着东方人,让那50个笨蛋去死吧,你的腰线……还有这疤……极品!极品!”他怀着虔诚的欢喜向我一张张评述,时而又皱起眉头遗憾地说,“这儿应该用广角镜头更好……哦天,你头发光泽真是棒极了,为什么我才发现这是你的美的重要组成部分”

 

“天哪维戈,真是难以置信……”我由衷地叹道。
我忘了佳得乐,忘了疲劳,忘了裸体,还有他调遣我的口气…… 

维戈?维戈是个疯狂,又绝妙的人。

当我穿起我自己的衣服,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刚才被他带进的另类世界中,我展现了从未发现过的美,似乎并不比那些广告大片里的模特差。而突然,光圈又消失了,我回到了那个普通男孩奥兰多。
心里居然有点不舍,sh*t,也许我被他征服了。昨天在沙滩上,可未曾想过这样的后果。 

“我得先给我经纪人过目,她肯定会看得眼珠子掉出来,然后,我就可以合法地签下你。”他送我出门时候说道,“当然,不管她说什么,我只要你,你就是我长期以来等待的人。” 

听起来很美,我说:“我等你电话。” 

其实,我没有等太久,两天后的一个傍晚,我从手机里听到了那个男人低哑又含糊的口音:“奥兰多,甜心,我这儿有一份文件等着你签名……还有一堆免费的衣服等着你试用,尊驾可否光临?” 

我忍不住咯咯直笑:“哦当然!不过……我还要冰镇的柠檬苏打水,音乐也不可少。”  

我们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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