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2/25 | [原创VO同人]启程 第二章
类别(写写画画) | 评论(13) | 阅读(157) | 发表于 22:14

首先把章回做了一点改动,前面两篇分别为“前奏”、“第一章”,这次更新的才是“第二章”。
预期写25章左右,如果我写得完的话……(擦汗)

这次更新的过程很艰难,先是因为开花的事情,近乎逼我退出江湖,幸得各位姐妹的帮助,我经历了一次非常痛苦的回归,其中不必细说。并且因此写作思想也有一点转变,对结构做了一点调整,原先写好的第二章部分又推倒重写。周围有许多杂音,不断挑战着我对VO的信仰,同时自己的情绪又很不容易稳定下来,最后也不知道到底写得怎么样……无论如何,感谢每一个在我低落时鼓励我,听我吐糟的朋友。
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相对VO亲和的环境,如蒙不弃,我还能继续把它写下去,非常感谢大家!

标题:启程 第二章
作者:mithriel
配对:VO
类型:不完全AU
级别:看需要,G-NC17不等
警告:none for this charpter
声明:他们不属于我(是我的就好了=.=)
   下划线表示有注释(要死了,注释都快赶上正文啊,我保证以后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又是一个下午,大厅里充盈欢愉的喧闹声,吧台的水壶咕噜咕噜地发出鸣叫,南美咖啡香滑的气息像梦境一样流溢,开满了墙纸的黄色木棉花跳跃着,将它们的枝藤伸向随风飘动的乳白色窗帘,老式的唱机放着他最最熟悉的Nature Boy……

“Nat King Cole版,那天我们听的是Eden Ahbez的原本,他也很喜欢Eden,抱着泥土赤身裸体死去的人……” 维戈的烟在唇边停留,他的目光透过维多利亚式的雕花窗棱,阳光被分割成无数细碎,一个浓眉大眼的阿根廷男孩在而他的耳边低语“seňor,su café”,他不得不暂时从那扇不存在的门中走出来。

我已经太老了,当临近暮色,便开始向每一段记忆致敬、匍匐拜倒。我的生命中越来越多的时间被这样占据,总有一天无法行动,坐在某一把椅子上被岁月的魔法魇住,直到变成另一座纪念的雕像。

总有一天,我无法再看到我想看到的景象。也是在这样有着落地窗和白色的维多利亚式的窗帘的房间里,我们的派对非常吵,房东太太赠送的水壶在欢快地唱歌,房间里氲绕各种各样的香气:刚煮出的奶茶、圣多宁咖啡,烤好的曲奇,活跃而喧哗人群,塞满了每一个角落……

他就和玛亚站在那副关于夕阳的画下,倚着壁炉(不能点燃)的看我和其他艺术家的合影相册,他穿着浅蓝和白格子的衬衫和薄型牛仔裤,低着头的样子专心致志……美极了……玛亚发现我在注视着他们,歪着脑袋向我眨了眨眼睛。

维戈把手按在前额上,试图减轻这些碎片从大脑中倾倒出来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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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他们初见的那天,他在空荡的走廊里敲着自己的大腿。

“为什么我会说出那种话?”难道为了奥兰多,他要凭空开一个派对?这太可笑了!
这听起来好像他在好莱坞遇到的,为了那些讨好装模作样迷恋艺术家的名媛而说的鬼话:“希尔顿小姐,明晚有一个艺术沙龙,能赏光来吗?”诸如此类,呵~维戈觉得因为失控而做了一件他自己原本觉得恶心的事,他现在就可以回去,现在,马上,和奥兰多解释,把这个麻烦消除,但他没有,他继续发傻,仿佛一个闯祸却不敢回去和母亲承认的孩子。同时又莫名地感觉,令他失控的不是哪个漂亮而白痴的女人,而是这个温存、谦恭又颇有才华的奥兰多,他隐隐觉得将错就错会更好一点。

搞个派对不是困难的事,当然也不是容易的事,但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那个刚被他表扬过男孩,觉得他像个傻瓜……他就那么一边犹豫着一边嘲笑自己,走到了学生活动厅,这里是。为了弥补刚才犯下的错误,他必须尽快去找能帮他解决问题的人。
他走进学生休息室,一群表演系的学生正在这里信口开河,吞云吐雾。他向其中一个女孩叫道:“玛亚,拜托过来一下。”
“Hey,维戈!”玛亚马上甩掉手上的烟,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孩,跑到维戈,她是个棕发、瘦削的意大利女孩,相貌不错,性格开朗,维戈觉得她就像一只伶俐的野兔,还有她没大没小的态度,她是学生中第一个直接称他维戈而不是莫天森先生的人,也是维戈在表演系唯一熟知的几个学生之一。
“玛亚,你得帮我一下,问问你的朋友,下周二有没有空到我家开派对。”
“WOW~”野兔夸张地叫起来,然后用她那意大利口音的英语嘀嘀瓜瓜地说起来“好棒,维戈他们都会来的,就算没空我也会拖来,嘿,我们早就想你搞个派对了,这是什么派对?”
“诶,这就是我需要你的地方”,维戈无辜地望着女孩,“我没办过几次派对,是不是该有个什么名义?我也不确定,我完全没注意。”
女孩的喉咙里发出一种强忍住笑的声音:“不会吧,你难道自己不知为什么要搞派对吗,docente?”
“这完全是一时兴起的念头”维戈看到女孩的眉头挑了挑。“也许我们不需要任何借口吧”
uomini!”,她用力搓了搓下巴,“你不是最近才搬家吗?”
“是啊,从那个靠近火车站的小单人房,搬到了西区附近一个带庭院的套间。”
“嘿,先生,你需要一个flat-warming party!”
“噢,没错!!”维戈咧开嘴,像个套中马的牛仔那样大笑起来,“这是个好注意!你瞧,这就是我用得着你的地方。”
“我的价值不限于此啊~”
“玛亚,这次派对全靠你了,!”维戈拍拍女孩的肩,“对了,你认识奥兰多吗?”
女孩的榛色眼珠转了转,“当然啦,他是我们班的班花嘛~”
“班……花?”这算是带有褒义的名词吗?
“嗯哼,你不觉得他长得就像……他的名字?” 她颇感兴味地盯着老师不由自主变化的表情。
的确,再贴切不过了,维戈不禁想起那双明媚的眼睛,那弥漫到他全身的温暖的感觉。
蓦地,他温暖变成极为异样的寒冷,背心上汗毛瞬间竖了起来。有什么不对了吗?
[可怜的兄弟! 若不是他,我怎需忍受如此残酷的清醒!] 兰波的诗句一字一字就像钉锤一样砸在他的意识。

“他很火辣是不是?你看上他了?”女孩的直白一点没给他留下喘息的时间。
维戈的心脏差点从胸口跳出来:“玛亚……”他非常没信心地伸手挠了挠头,“不,我只是看到了他的作品,相当不错,可是,我却从不认识他,这是不是很奇怪?”
“我真服了你了,他上了你三个月的课,你居然没发现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你知道奥兰多在学校里有多吃香吗?不管在本系还是其他系,”女孩突然凑近小声说,“特别是在这个该死的被queer们统治的圈子。”
“可他似乎很害羞……”维戈眯起眼睛,“他不太会说话。”
“他就是那样,很可爱,而且超好人,但不太和我们一起混,他在外面有自己的朋友,当然据我观察只是朋友而已,今年才开始参加我们的社交,在不熟的人面前他是只乖巧的小猫,嘿,知道他跟谁最谈得来吗?”玛亚的大拇指朝自己指了指,挤挤眼睛,“就是我啦!”

——四天之后的派对,她也这样朝自己挤眼睛,得意洋洋:“瞧,我帮你弄得不错吧!”

维戈回敬了一个鬼脸,有玛亚这样的朋友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由于她派对理所当然地成了一场冷餐会。法式奶酥、炸鱼薯条、百利甜酒、白烈烧酒、橙味伏特加、啤酒牛肉,还有从中餐馆买来的铁板章鱼烧,他的学生们主厨的绝对没有海鲜的西班牙海鲜饭,以及他们DIY的——你别想在酒吧找到的——独门鸡尾酒。真是一团难以形容的迷乱疯狂的味道。
奥兰多是姗姗来迟的那一个,当他把那一盒子热乎乎的糕饼盒塞到维戈的手里,一边兴奋地结结巴巴说:“不算什么惊喜,不过是些奇怪的礼物,嗯,我觉得挺酷的。”维戈不禁莞尔,“酷”那个字眼从他薄薄的嘴唇蹦出来的感觉很特别。至于盒子里面,一堆形形色色的人形糕饼,散发着多重迷人的甜香,每个代表一个同学或者老师。维戈很快认出他的饼——它在放最上面,芝士做出他的杀肉肚皮上用巧克力写着VIGGO的字样。他捏起那块小饼仔细端详,仿佛从没见过那么可爱的东西。
“每个味道不同哦。”奥兰多兴奋的补充,“快尝尝~”
维戈望着的男孩,艰难地说:“你真的打算让我吃了它?”
“难道它不像你吗?”年轻人有点困扰地皱起眉。
维戈再也忍不住:“太像了,你得告诉我是怎么做出来的。”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涌现无数双手,那些可爱的小人片刻之间被一抢而空。维戈赶紧把他的小饼塞进嘴里:“现在你知道它们有多欢迎了。”
奥兰多耸了耸肩:“好吧,其实……是我的同事烤的,我只是把它们捏出来。”当他看清屋内里精彩的混乱时,他吸了一口气,叫道:“好酷哦!”

你应该对以下三条定理深信不疑,一、Flat-warming派对绝不是为了庆祝你的新居而是让你无家可归;二、英国人绝不矜持。维戈想如果他再不把Queen的专辑换掉的话,他刚买的沙发就要毁于一旦了……酒足饭饱后乔伊和伊万学着简奥斯丁笔下的淑女弹钢琴,米歇尔和他的死党们笑翻了一地;女生们进进出出,把食物弄得到处都是,她们兴奋谈着新排的戏剧,迫不及待地在厨房里开始练习起来,那昂扬顿挫的声音在我听来几乎像吵架,后现代亨利四世……还有些则势要把我的财产掏空!他们挖掘着我带来的。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九十年代的学生破坏力并不比七十年代的差”。

奥兰多却并不在破坏分子的行列,他没有碰酒,也没和躲到洗手间里过瘾。玛亚说他受欢迎,至少现在没看出来,的确,他是他们中间最漂亮的一位,颇有几个男女想跟他拉近关系,但他只是占据在那张维戈新买来的画下的沙发,翻着他的CD、影集和诗歌抄本,不时搓搓他的下巴……维戈想看到他像他的同学那样滔滔不绝地对某个“Fucking so good”的天才大抒己见,或因为争论问题而面红耳赤的样子,可他只是安静地一旁聆听,说话时因吵杂的环境而稍稍提高了声调,他的声音是如此不合群,似乎天生用来吟诵梦幻般轻柔的句子:“爱是温柔的吗?它是太粗暴、太专横、太野蛮了;它像荆棘一样刺人。”诸如此类,然后等着一个愤世嫉俗的茂丘西奥嘲讽道:“要是爱情虐待了你,你也可以虐待爱情;它刺痛了你,你也可以刺痛它!”他俊俏的脸就会带着黯然的思索,把TMD的爱情真的当一回事似的。正是那种教徒般的天真的专注,和他那些用激进的怒吼藐视一切的同学格格不入。在他眼里,没什么是缺乏趣味的,没什么是不值得赞赏的。他一定不能存活在怀疑或太过主观的严厉否定的空气里。过了一会儿,他不知哪儿弄来了小金属片和铁丝,在指间拧来拧去,时而微笑着抬眼看看正在长篇大论的同学,躁动不安地在沙发里变换姿态,有几次想插口“但是……我觉得……”没人真的理会他,他还是认真地表达自己的意见,并且抿起单薄的小嘴笑了。几分钟后,他手中的垃圾被拧成了别致的造型,遍捏着他的造物给玛亚看,可对方只是满不在乎地扬了扬眉毛:“你老是玩这些没用的玩意儿”,他摇摇头,说这个可以做不错的装饰品,他伸出手,展示手指和手腕上戴的好几个亮晶晶的东西就是这么来的。
男孩平和的表面有种无谓的自信,不以任何人、任何事情转移。
但维戈也注意他的另一面,当某人high到极点时拳头狠狠向桌面,使桌上盘子都跳起来时,众人欢呼起来,奥兰多坐在沙发里猛地向后一缩,受惊的眼睛而睁得更大了,里面分明地写着对暴力的恐惧和排斥。

他的思绪被九点的钟声打断,玛亚抱着一大盆沙拉挪到他身边:“你已经喝了三杯酒了,还要在这里做久的观察者?刚才看到克里夫了吗?他几乎要扑到奥利的身上了”,一直不起作用的酒精刷地涌上他的大脑,为什么这女孩子讲话总是那么毒……
维戈一转头看到奥兰多正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的眼睛牢牢地盯着他,噢不——是他身旁的玛亚——的沙拉。

“玛亚,停止,你会毁了那堆沙拉的!”奥兰多叫道,冲过来欲夺玛亚手中的盆。
“怎么,我把它照顾得很好。”
“你不能放那个很可怕的酱!啊~~~停止!”
“在我们的家乡,就是这么做的,别以为只有你在餐厅打过工!”,女孩抱着满满一盆五颜六色沙拉和奥兰多玩起了追逐游戏,维戈做了他最好的选择,轻舒猿臂,中止他们的乐趣,把沙拉先抢到手。奥兰多刹不住脚步一头撞在维戈怀里,差点使他的上半身被那堆蔬菜埋没。
“见鬼,非常抱歉,莫天森先生,” 他退了几步,张开双手,维戈依然感到他焦躁的气息喷到脸上。
“没事,叫我维戈就行了。”他转身把沙拉放到茶几上。
“维……维戈,他们更喜欢叫我‘奥利’。”
“我知道。很适合你。”
男孩瞬时又红了脸,维戈立刻后悔自己的舌头动得那么快,这话说得不知所以,到底这个名称哪里适合他了?他并不明白,也许是那个O,也许它让他想起男孩麋鹿般的大眼睛……或者其他部位。

“我……我,”男孩开始没话找话,“我刚看到你有Jeff Buckley的典藏版全集,有他所有的现场演出。”
“Jeff……那时我是他的铁杆粉丝,为数不多的在现场看过他演出的人,被他迷得要死,我宿舍的窗头就贴着他的海报,你知道吗?穿白T恤和风衣的那种……”
“天哪,我太爱他了!”奥兰多把手按在胸口,低声感叹道,“我爱死了这个男人!”
维戈应该笑的——奥兰多的动作和语气活像追星的幼稚小女生,但他轻轻的叹息,他说“爱”这个字的虔敬,就像一枚脆弱的白羽撩拨着他已经绷紧的心弦,一下,却发出很大的共鸣。
 “我第一次听Grace是在表哥家里,从没听过那么纯净的声音,好想能让你飞起来……你知道‘恋声癖’这回事吗?如果可能的话,我就是个例子,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是随便捡了个词套在自己头上,嗯……”
维戈点点头,“我明白,奥兰多,和我当初一摸一样,如果不是在派对,我很原意放他的歌给你听,但现在,”他侧了侧脑袋,示意欢闹的人群,“貌似这太吵了。”
“呵呵,Jeff会有意见的,”男孩吐了吐舌头,粉色的。
他把碟片塞在男孩手里,“带回去听吧,
“真的?”男孩露出不置信的微笑。
“记得还给我就行。”
“噢,呀,当然!天哪,太棒了,维戈,你真好,我是说,我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他简直高兴得语无伦次。
维戈翻了翻唱片盒,“现在听点Eden Ahbez怎么样?”
“嘿,我也很爱他哦……”奥兰多立刻对他的建议有了反应,维戈扬起眉毛,一副“你真博爱”的样子,男孩笑道,“但是,他也比Jeff好不了多少对吗?”
“是啊,不过他住在好莱坞,应该习惯了这些吵闹。”
维戈点下播放键,《Eden & aposs Island》那原始又部落般的神秘的旋律铺散开来。诚然用Ahbez做背景音乐太奢侈,但也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几个识货的家伙居然降低了声调。

但更沉静的是奥兰多,他那覆满卷发的脑袋枕着手肘上,斜斜地靠在沙发上,似乎忘了所在,如果他不是维戈是提香,他一定会就是画一副《酣睡中的维纳斯》的PG版:《思索中的阿童尼》。

“多奇妙啊”,他突然说,“他的声音和Jeff完全不同,但他们的歌都如此纯粹,如此悲天悯人,最简单的配乐,却离心灵最近,技巧、乐队、音响被完全抛弃,但是他们做到了,没有唱片公司也做到了……”

这是一种淡然而颇带醉意的声调,说着关于男人、生命和死亡的那些事情,全然没有发现维戈的诧异,“每周3美元,他一定把他的体内的人类成分都掏空了才能活下来。维戈,Eden死的那年,我去表哥家的时候看见贝弗利山的白色大字,从那天开始那里就成为我的圣地,不为电影,而是那里曾经游荡着Eden的灵魂。”他停顿了一下,眉间陷下一个小沟,“我刚到伦敦的时候他的歌经常陪伴着我,你知道,一个人总是很多孤独的时刻,在美国的旷野上,在叹息桥上仰望无风的夜空,当你的耳朵沉寂,乐声却在心里响起来……就是那种感觉!总有一天我会像他有一样,寻找自己的路朝拜这世界,拥抱一片泥土。哎,生命是多么脆弱短暂,而大多数人的生命又多么乏味,如果能那么死去,我……我想那是一种幸福吧。”

幸福?不,维戈心里在大叫(奥兰多的每句话他都听进去了,这是何等危险!)这孩子在说什么?何谓幸福,离别与孤独?他和几个人的肉体亲近过?他曾经深入地爱上过任何灵魂,曾看着爱过的灵魂在自己的手中失落,最后变成陌生的面具吗?他曾从孩子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梦想吗?他只是一个英国的中产阶段小孩在习惯性地渴望着刺激,当他活够了我的年龄,肺也被烟熏成了黑色,他会发现死神是个面目可憎的中年人,而不是他现在在镜中看到的,清新娇嫩的脸。

这些念头在他心里飞快地翻腾,但终究没有化为一句冷言冷语,也许他已经发现,他在那双真挚地望着他的明澈眸子里投入了阴影,和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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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夜才刚开始。人群的喧嚣总是那么漫长……

他记得他们玩了猜人名游戏,他侥幸抽中了一个曾贴在Henry床头的家伙而过关,但奥兰多在流行偶像方面比他更白痴,他连Stephen Gately都不知道,大家鼓噪着,要罚他穿女装或者到下面的大街上表演大猩猩,那个可怜的输家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想看好戏的人们没想绕。
可是维戈破坏了众人的兴致,他说,看在那些可爱小饼的份上,让他唱首歌就算了。哈,他们抗议也没用,他有权滥用老师的“权威”,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后来他才知道,这也是奥兰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当众唱歌,这是维戈无法重复的回忆。每当这首歌回荡在耳边,他就会想起那个男孩:
There was a boy
A very strange enchanted boy.
They say he wandered very far, very far
Over land and sea,
这不是Eden Ahbez,也不是Nat King Cole或哪个“Fucking so good”的天才,这是一个普通男孩再普通不过的嗓音,像丝一样柔软而羞涩。这是那个男孩本身……他竭力回想他唱的时候目光落向何处?是画上的夕阳,还是手中CD封面上Eden沧桑的脸,还是注视着他的眼睛?

低空飞行的客机的轰鸣遮蔽了脑海中的歌声。视觉突然模糊起来,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襟,旅馆的阳台的铁栏杆已经冷却。又一轮暮色消失了,祈祷终止了。

一片寂静。
然后……

他挥了挥手,烟飘散开了来。然后他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笔和几张白纸,然后开始在第一张纸的顶端开始书写:

每天都反复期待同时畏惧这一时刻,为它的逝去感到人生的仓促。让我愈发担心忘却将会带来怎样的心碎……我得做些什么,我一直想做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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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Nature Boy:《赤子》,Eden Ahbez 的名作。他是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垮掉派诗人,一位每周三美元便能生存,素食主义者,洛杉矶格里菲思公园睡袋客,好莱坞街头的东方玄学大师,一个身处这个星球上最灯红酒绿之地,却与之最格格不入的苦行僧。
他1908年出生在富裕犹太人家庭,自称35岁前就已步行横穿过美国八次,但到洛杉矶之前身世迄今都是一个迷。他的外表就像每一个街头卖艺的流浪汉一样,居无定所,浪迹天涯。Nature Boy:《赤子》,Eden Ahbez的名作。他是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垮掉派诗人,一位每周三美元便能生存,素食主义者,洛杉矶格里菲思公园睡袋客,好莱坞街头的东方玄学大师,一个身处这个星球上最灯红酒绿之地,却与之最格格不入的苦行僧。
他1908年出生在富裕犹太人家庭,自称35岁前就已步行横穿过美国八次,但到洛杉矶之前身世迄今都是一个迷。他的外表就像每一个街头卖艺的流浪汉一样,居无定所,浪迹天涯。
据传说唱片公司为找到他拿那首歌的版权煞费苦心,最后是在好莱坞山上的HOLLYWOOD大字中的第一个“L”字母下找到了Eden Ahbez一家子。
20年后他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嬉皮士们的精神领袖之一。1960年,Eden Ahbez录制了自己生前的唯一一张录音室作品《Eden&aposs Island》,神秘、优美、睿智。所有的流行元素被最大程度的抛弃。他的作品和风格启发了后来许多歌手,《赤子》被多次翻唱,包括爵士名家Nat King Cole、Aaron Neville ,还有Celine Dion。
一生抗拒现代文明的Eden Ahbez最终在1993年死在了汽车轮下,这个迷一样的陌生男孩也最终能够抛开陪伴他一生的睡袋,去陪伴早逝的妻子anne,并全身赤裸的拥抱泥土了。
Nature Boy歌词如下:
There was a boy
A very strange enchanted boy.
They say he wandered very far, very far
Over land and sea,

A little shy and sad of eye
But very wise was he.

And then one day,
A magic day, he passed my way.
And while we spoke of many things,
Fools and kings,
This he said to me:

"The greatest thing you'll ever learn
Is just to love and be loved in return."

seňor,su café:西班牙语,“先生,您的咖啡”

docente?:意大利语,“老师?”

uomini!:意大利语,“男人啊!”

flat-warming party:为了庆祝搬新居而举行的派对,我找不到适合的翻译,就写原文了。

[可怜的兄弟! 若不是他,我怎需忍受如此残酷的清醒!]:Arthur Rimbaud兰波《地狱一季》里的名篇《谵妄:疯处女》里的一句,此篇描写了兰波和他的同性情人魏伦的情感纠结。

Queer:原意是古怪、费解、不正常的。现引申为同性恋代称,Queers as folk同志亦凡人。

Queen乐队:“皇后”,70年代英国一支杰出的华丽摇滚乐队。

[ 爱是温柔的吗?它是太粗暴、太专横、太野蛮了;它像荆棘一样刺人 ]:《罗密欧与茱丽叶》中罗密欧的一句台词。

Jeff Buckley:
又帅又天才却早逝的典型,绝大多数作品是现场表演,下文提到的专辑《Grace》是他唯一一张录音棚灌录作品,虽然后来出了全集,当年在能真正领略他表演的人有限。他精致的摇滚和民谣曲风和Eden Ahbez一样,成为开启后来音乐人灵感的坐标。
Buckley最漂亮最有表达力的有三样东西:嗓音,吉他,歌词。很少摇滚男歌手有Buckley一样丝般柔滑的嗓音,被称为“噪海中的纯净一滴”。当他高声部的假音发挥时,你分明可以感到心中的那种刺痛感。Buckley的清吟浅唱却是无邪的,充份暴露他内心易受伤害的敏感。虽然是美国人,却有着英伦般的忧郁,怪不得Orlando把他列为他最喜爱的歌手,早些年他的穿着打扮也颇具有Jeff的感觉。
1975年6月29日Jeff在密西西比河中一次游泳时不幸溺亡,年仅27岁。在电影《伊丽莎白镇》中,Orlando扮演的Drew带着父亲的骨灰,依照女友的拼贴册子,开始在音乐中穿行美国。其中一站就行经了Jeff Buckley葬身于此的密西西比河上的大桥。

提香的《酣睡中的维纳斯》:提香的传世名作之一,裸体美女维纳斯沉浸在甜甜的梦想。这里说的PG版是指“穿上衣服”的。

Stephen Gately:原爱尔兰著名男孩团队Boy Zone的成员之一,双鱼座小受一枚。1999年团队解散后宣布出柜,前两年在英国和男友完婚。虽然他的前Boy Zone的经纪人说如果知道他是Gay就不会签他了,但似乎他的人气并没有受太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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